話說紅一方面軍正在整編之時，毛澤東忽然接到中共中央負責(zé)人李立三的命令，要毛澤東率紅一軍團進攻南昌，彭德懷率紅三軍團進攻長沙，奪取兩市后，兩個軍團會師武漢。接到命令后，毛澤東暗暗叫苦，瞎指揮又來了。前年湖南省委派楊開明、杜修經(jīng)來瞎指揮，導(dǎo)致紅四軍湘南八月失敗。經(jīng)一年多的努力，好不容易弄出這樣一個局面出來，李立三又來瞎指揮，要紅軍進攻南昌和長沙。南昌和長沙是贛湘兩省省會，是敵人重點設(shè)防的城市，以紅軍現(xiàn)有的裝備和兵力攻擊這兩個城市，無異于使紅軍毀滅在堅城之下。但這是李立三的命令，不去，就是違抗上級命令，這是中國共產(chǎn)黨的鐵的紀(jì)律絕對不容許的。特別使毛澤東感到為難的是，李立三還專門派了特使來江西興國督戰(zhàn)。
對于李立三，毛澤東并不陌生。五四前夕，在湖南一師讀書的毛澤東受《新青年》雜志的影響，以“二十八畫生”的名義起草了征友廣告，張貼在長沙各大中學(xué)校的門口，準(zhǔn)備組建新民學(xué)會。廣告貼出后，第一個跑來響應(yīng)的就是李立三。風(fēng)云際會，沒想到時代的浪潮把他推到了中央負責(zé)人的高位上。由于瞿秋白、周恩來這時均已奉令去了莫斯科，李立三實際上成了中央最高負責(zé)人。
第二天，也就是1930年7月11日，紅軍第一軍團在興國駐地大舉誓師。
過了幾天，大軍開拔，向南昌前進。紅一軍團果是厲害，連續(xù)打下清江、高安兩縣城，殲敵一團，特使連連稱贊。7月30日，紅一軍團已開到南昌郊區(qū)新建縣的西山，毛澤東在這里召開會議，說服大家不要攻南昌，以避免遭致不必要的重大傷亡。大家同意毛澤東的意見，毛澤東乃派幾十個人到南昌贛江對岸的牛行車站發(fā)動奇襲，部隊隨即轉(zhuǎn)移。
彭德懷的紅三軍團打下了長沙——原來何健的主力不在長沙。何健聽到長沙失陷，立即調(diào)了15個團合攻長沙，彭德懷即令紅三軍團撤出。滿打滿算，紅三軍團在長沙城里只駐了11天。
何健回到長沙，異常惱怒，雖然長沙被紅三軍團占領(lǐng)只有11天，但省城失陷卻使他大失面子。為了報復(fù)，他命令警備司令部緝捕楊開慧。
楊開慧在哪里呢？其實她還在板倉。這一點毛澤東沒有想到，他一直在設(shè)法打聽楊開慧的下落，想給她寫信，卻不知道她的通信處。1929年7月，陳毅從上海攜帶中央九月來信回到江西后，毛澤東從陳毅那里得知二弟毛澤民正在上海，便給在上海中央的李立三寫了一封信，請他通知在上海的二弟毛澤民給自己寫信時，寫清楚楊開慧的通信地址。
自毛澤東走后，楊開慧沒有收到過丈夫的一封信，她只能從長沙出版的《民國日報》上尋找親人的消息，由此她得知毛澤東已于1927年秋上了井岡山，接著又得知朱德、陳毅率領(lǐng)的南昌起義部隊也上了井岡山，與毛澤東會師，后來又得知彭德懷率紅五軍也上了井岡山。但不久，伍若蘭犧牲的噩耗傳來，楊開慧當(dāng)即寫詩一首，痛悼戰(zhàn)友的犧牲，同時也更加懷念毛澤東。夏去秋來，天氣變涼。這天天氣驟陰，朔風(fēng)陣陣，楊開慧思念毛澤東不已，順手寫了一首《偶感詩》。詩曰：“天陰起朔風(fēng)，濃寒入肌骨。念茲遠行人，平波突起伏。足疾已否痊，寒衣是否備？孤眠誰愛護，是否亦凄苦？書信不可通，欲問無人語。恨無雙飛翅，飛去見茲人。茲人不得見，惆悵無已時。心懷長郁郁，何日復(fù)重逢。”詩剛寫完，外面忽然嘈雜起來，她趕緊把詩稿藏到住房后面的磚縫里，從此再也沒有機會取出來。直到過了58年后，當(dāng)?shù)卣谛蘅橀_慧故居時才得以發(fā)現(xiàn)。眾人閱覽詩后，深為開慧的堅貞和鐘情所感動，個個熱淚盈眶。此乃后話，暫且不提。
就在楊開慧思念毛澤東不已的時候，她在平江聽說毛澤東率領(lǐng)紅一方面軍來打長沙來了。自毛澤東走后，楊開慧除了侍奉老母，撫養(yǎng)三個小兒以外，還經(jīng)常在周圍諸縣奔走，傳達上級的指示，組織地下斗爭。起初她還和湖南省委保持著聯(lián)系，后來湖南省委遷至安源，又遷至更遠的地區(qū)，和楊開慧的聯(lián)系中斷。1928年秋，楊開慧和中共湘鄂贛邊區(qū)特委書記滕代遠取得了聯(lián)系。楊開慧奔走革命，經(jīng)常不在板倉，這已在毛澤東的預(yù)料之中，他一直沒有給楊開慧去信，也就是因為不知道楊開慧的居址。但是，現(xiàn)在毛澤東率大軍來到長沙郊區(qū)的田心橋，來攻打長沙來了，楊開慧急忙從平江趕往長沙，希望能見到丈夫一面。
毛澤東這時確實率紅一方面軍兩個軍團到了長沙郊外的田心橋。自1927年離開長沙后，毛澤東這是第一次來到長沙郊外。他望著城里高聳的天心閣，想起了在一師讀書時的那些崢嶸歲月，想起了開慧的娘家板倉，想起了楊開慧。不知開慧現(xiàn)在何方，她是不是知道了毛澤東已到長沙的消息？按照毛澤東的想法，真想打下長沙。開慧知道打下長沙的消息后，肯定會趕來相會。但是，毛澤東望著長沙的城防工事，那些碉堡、電網(wǎng)，不禁搖頭嘆氣，以紅軍現(xiàn)有的裝備，攻擊敵人重點設(shè)防的長沙，無異于以卵擊石。
通過這幾年在井岡山、贛南一帶的作戰(zhàn)，毛澤東摸清了湘軍和贛軍的底細，湘軍硬，贛軍軟，所以他打仗總是避開湘軍，專揀軟柿子捏，主要打的是贛軍。上次彭德懷打長沙，敵軍主力不在城里，彭德懷率三軍團僥幸攻了進去。這次可不一樣了，城里有何健的四萬部隊，兵多炮多。為防止攻城，何健還充分利用長沙周圍水網(wǎng)密布的特點，在城下的水網(wǎng)里打上木樁，拴上電網(wǎng)，一通電，水都帶了電，人一沾水，當(dāng)被電死。紅軍如果有幾十門大炮，也許能攻克這樣的大城，但紅軍只有幾門迫擊炮，槍也不多，如何攻城？按照毛澤東的本意，是絕對不會把紅一方面軍從贛南拉來二打長沙的。但是二打長沙又是李立三的命令，而且李立三還派來了長江局代表周以栗督戰(zhàn)，周以栗可不同上次派來的特使，是個有戰(zhàn)爭經(jīng)驗的人。
明知不可為而強為之，這正是毛澤東目前面臨的現(xiàn)實。為了減少傷亡，毛澤東用戰(zhàn)國時期齊國田單破燕兵的火牛沖陣的辦法，買了幾十條水牛，牛尾上綁上鞭炮，然后把它們趕到電網(wǎng)前面，指望點燃鞭炮以后，火牛們沖上前去，扯斷電網(wǎng)。誰知火牛們很不理解毛澤東的心情，鞭炮點燃以后，火牛們嚇得亂蹦，遷怒于紅軍戰(zhàn)士，反向紅軍沖來。事出意料之外，點炮戰(zhàn)士不及提防，被牛角頂死，牛蹄踩死，后面準(zhǔn)備沖鋒的紅軍隊形也都被沖得七零八落。
此計不成，只好強攻，沒有什么火力準(zhǔn)備，紅軍戰(zhàn)士舉著步槍、大刀，以血肉之軀向電網(wǎng)、機槍工事、大炮陣地沖去，成批成批地倒在長沙城下。激戰(zhàn)一日，紅一軍團和紅三軍團白白地戰(zhàn)死三千多人，但長沙城卻毫無損傷。
毛澤東看著長沙城下密密麻麻的紅軍戰(zhàn)士的遺體，望著被鮮血染紅的水田，心如刀割。三千多人，這是一個什么樣的數(shù)字??！須知朱毛彭會師井岡山時，三軍合起來還不到三千人??！辛辛苦苦積聚起來的革命力量就這樣被斷送了。不行，這個仗不能再打下去了！
毛澤東對周以栗耐心地說：“我比你更想打下長沙。我知道，打下長沙，開慧就會趕來和我相會，我已是三年沒有看到她們母子了?？墒峭靖绨?，我們現(xiàn)在就這么點家底，要和敵人硬拼，那是叫花子和龍王比寶?，F(xiàn)在蔣馮閻中原大戰(zhàn)結(jié)束，蔣介石獲得全勝，白軍正源源不斷馳援長沙，我們再不轉(zhuǎn)移，那么紅一方面軍，包括你我都會叫敵人包了餃子。不如乘吉安空虛，打下吉安，根據(jù)地可連成一片，革命力量定會更加壯大?！?/font>
周以栗點點頭說：“潤之兄說得很對，長沙是絕對不能打了，可是立三有命令……”他沒有往下說，聽著遠處傳來的猛烈的槍炮聲。猛地，周以栗站起來，果斷地說：“潤之兄，你立即把部隊從長沙撤走。立三追查下來，我一人承擔(dān)，開除黨籍，殺頭我頂著！”毛澤東激動地握住周以栗的手說：“這就對了。開除黨籍怕什么，我已經(jīng)被開除過一回了，真理總是要戰(zhàn)勝謬誤的?！?/font>
9月13日，毛澤東率紅一方面軍撤離長沙，向吉安前進。10月3日，紅一方面軍攻占吉安，繳槍千條，南昌以南的贛南地區(qū)，除贛州外，差不多半個江西省盡入紅軍之手。紅軍在吉安成立了工農(nóng)民主政府，比起井岡山時期來，又有一番新氣象。
楊開慧不知毛澤東已撤離長沙，還從平江匆匆趕往長沙。一路所見，盡是從長沙撤下來的赤衛(wèi)隊。打聽之下，這才知道毛澤東已率軍從長沙撤走，不免心中惆悵，急急回到板倉。楊母一見，大吃一驚：“霞，你怎么這時候回來。紅軍撤走后，何健到處抓人，這里已很危險。”開慧沉著地說：“是的，現(xiàn)在風(fēng)聲很緊，我得布置板倉一帶的黨員撤退。危難時刻，我不能光顧自己。您老放心吧，這個工作一完，我馬上離開板倉?！?/font>
楊開慧知道外面鷹犬很多，十分小心，但還是被一個姓陳的偵緝員發(fā)現(xiàn)了。這家伙已五十多歲，老謀深算，挑了一擔(dān)瓦罐，每天在板倉轉(zhuǎn)來轉(zhuǎn)去，看見了楊開慧。他扔下瓦罐挑子，一口氣跑到當(dāng)?shù)貓F防局，拿出證件，命令團防局立即出動捕人。團防局長不敢怠慢，立即率局里的八十多名士兵出動，直奔板倉。他們?nèi)缋撬苹愕貨_進房子，捆綁了楊開慧和幫工陳嫂。這時正是1930年10月下旬，毛澤東率紅一方面軍打下吉安，在吉安成立邊區(qū)工農(nóng)民主政府的時候。10月下旬，天色黑得早，團防局怕路上碰到埋伏，干脆不走了，直等到第二天天亮，才推打著楊開慧出了門。楊開慧嘴上流著血，面容安詳。她看看周圍的鄉(xiāng)親，高聲說：“鄉(xiāng)親們，永別了。開慧平時有對不起大家的地方，還請見諒。”說完昂首而去。
何健聽說楊開慧被捕，如獲至寶。他拒絕了一些劣紳提出的殺楊開慧以泄憤的要求，派了長沙一家有影響的報館的記者去看楊開慧。記者來到陸軍監(jiān)獄時，只見楊開慧已被酷刑折磨得奄奄一息。記者驚呼一聲，憤憤地罵道：“慘無人道，怎么把人打成這個樣子。”楊開慧問他：“你是何健派來的吧？要知道沒有他的批準(zhǔn)你是進不來的。”記者忙擺手說：“楊先生，不要誤會。鄙人供職的報館你是知道的，是長沙最開明最進步的報紙。長沙各界人士看在你父親楊昌濟老先生的面上，愿保你出獄，敝報乃是推動保釋活動的喉舌?，F(xiàn)在代表們已經(jīng)和何健談妥了，一不要你寫悔過書，那是對人格的侮辱；二不要你交出地下共黨的名單。只要你答應(yīng)一個條件馬上就能出獄?！睏铋_慧警惕地問：“什么條件？”記者緩緩地說：“發(fā)表一個聲明，和毛澤東脫離夫妻關(guān)系?！睏铋_慧一口拒絕：“這是絕對辦不到的事。我對毛澤東的愛超過我愛自己的生命。”記者聽了連連點頭：“敬佩，敬佩。楊先生，你的人格真?zhèn)ゴ?。”楊開慧盯住記者的眼睛說：“要我聲明同毛澤東脫離夫妻關(guān)系，是根本不可能的事。我們是夫妻，更主要是戰(zhàn)友，宣布脫離關(guān)系就意味著政治上、信仰上的背叛，是我的人格所絕對不能容忍的。”記者聽了，感佩地說：“有其父必有其女。楊先生，你真不愧是楊昌濟老師的女兒?！闭f完走了。
半個多月后，也就是1930年11月14日，這天凌晨，一隊全副武裝的士兵來到陸軍監(jiān)獄。在十幾支火把的照映下，這些士兵個個面目猙獰可怕。囚犯們驚動了，知道今天要決囚了。他們趴在柵欄上向外望去，不知死神要降臨在誰的頭上?？词亻L站在院子里，長呼一聲：“提楊開慧！”是要殺楊開慧！難友們一齊向開慧的監(jiān)房望去，只見楊開慧穿了件新白布上衣，外面罩著藍旗袍，在兩個看守的監(jiān)視下，徐緩地從監(jiān)房里走出來。八歲的長子毛岸英在后面哭著叫“媽媽”，但楊開慧看也不看，她不想讓敵人撈取政治上的好處。監(jiān)斬官看著后面被看守攔住的哭叫著的毛岸英，嘆口氣說：“楊先生，作為一個母親，你真的能割舍下三個年幼的孩子？你現(xiàn)在愿意和毛澤東脫離關(guān)系還來得及?！睏铋_慧搖搖頭說：“你們就不要枉費心機了，頭可斷，信仰絕不能變?！北O(jiān)斬官嘆口氣，又問：“你還有什么遺言嗎？”楊開慧說：“請告訴我的親屬，我死后不要作俗人之舉?！北O(jiān)斬官點點頭說：“你就放心吧，我一定把你的話轉(zhuǎn)告楊老太太，三個孩子也都讓他們領(lǐng)走撫養(yǎng)。”楊開慧點點頭。監(jiān)斬官驗明正身，拿起桌上的文書，大聲念道：“判決共黨要犯、毛澤東之妻楊氏開慧死刑，立即綁赴識字嶺刑場槍決?！贝巳障挛缫稽c鐘，長沙市中心的識字嶺刑場一聲槍響，楊開慧英勇就義，時年二十九歲。
楊開慧不幸遇難的消息由報紙傳遞給了毛澤東。這天，毛澤東正在吉安的司令部里草擬文件，賀子珍把部隊搶來的報紙送給毛澤東。由于紅軍沒有電臺，無法和上海的黨中央聯(lián)系，毛澤東自上井岡山以后一直是靠搶白區(qū)的報紙來了解國內(nèi)外局勢。毛澤東翻著報紙，忽然長沙《民國日報》上的一條消息赫然入目：“共黨要犯毛澤東之妻楊氏開慧昨被處決?！鳖D時，毛澤東一陣暈眩，賀子珍趕快扶住了他。毛澤東用雙手捂住臉，“嗚嗚”地哭了起來。賀子珍一愣，拿起報紙一看，一切都明白了，眼淚大顆大顆地掉了下來。毛澤東哭了一陣，嗚咽著說：“你拿一些錢來?！闭f罷哭著寫起信來：“……開慧之死，百身莫贖……”信寫好后，毛澤東托人把信和一百塊大洋捎給開慧的母親。楊老太太和開慧的哥哥開智等親屬用這筆錢在板倉給開慧修了墓，立了一塊石碑，碑上刻著“毛母楊開慧墓，男岸英、岸青、岸龍刊、民國十九年冬立修”。周恩來這時已從蘇聯(lián)回到上海，主持中央的日常工作。他怕敵人對孩子下毒手，讓地下黨的同志們把三個孩子接到上海，由地下黨照管。岸龍不久夭折，岸青在輾轉(zhuǎn)中腦部受傷。中央又把他們送到蘇聯(lián)國際保育院學(xué)習(xí)生活，直到抗日戰(zhàn)爭勝利后，岸英岸青才回到延安，父子得以相聚。
楊開慧犧牲后，毛澤東對她的追念一直沒有停止過。戰(zhàn)爭余暇，毛澤東有時望著夜空中的一輪皓月，不禁想起了楊開慧。中國古代有嫦娥成仙奔月的美麗傳說；有吳剛學(xué)仙，誤犯仙規(guī)被判伐月宮桂樹的神話，據(jù)說那桂樹是即砍即長，吳剛也就只好不停地砍下去。毛澤東想起這些神話，不禁對月遐想，開慧莫不是也成仙奔月了？他似乎看到月宮中的吳剛捧出桂花酒在歡迎開慧，嫦娥舒袖長舞，慶賀寂寞的廣寒宮中來了一個新女性。果真是這樣的話，那么開慧將來有一天在月宮中看到，她的丈夫毛澤東統(tǒng)率大軍奪取了全國政權(quán)，自己為之犧牲的革命理想已經(jīng)實現(xiàn)的話，那她該是如何激動阿！毛澤東真希望自己的這些遐想會變成現(xiàn)實，因為這對自己來說至少是一種安慰。
但是一朵烏云飄過來，遮住了月亮，毛澤東回到現(xiàn)實中來。二十多年以后，革命戰(zhàn)爭在全國范圍內(nèi)取得了勝利，毛澤東成為新中國的國家主席，住進了北京中南海。1957年，毛澤東接到開慧少女時代的同窗好友，也是毛澤東的戰(zhàn)友柳直荀烈士的遺孀李淑一懷念柳直荀烈士的一首詞后，當(dāng)即和了一首《游仙》，詞曰：
我失驕楊君失柳，
楊柳輕飏直上重霄九。
問訊吳剛何所有，
吳剛捧出桂花酒。
寂寞嫦娥舒廣袖，
萬里長空且為忠魂舞。
忽報人間曾伏虎，
淚飛頓作傾盆雨。
女婿半個兒。毛澤東日理萬機，無法離京，便經(jīng)常打發(fā)岸英去板倉看望楊老太太，為母親掃墓。這是后話，暫且按下。
且說開慧犧牲后，毛澤東正在悲傷的時候，朱德進來說：“潤之，張屠夫帶兵圍剿來了。”毛澤東一聽，當(dāng)即吩咐秘書：“給我準(zhǔn)備好紙墨?！?/font>
欲知后事如何，且看下回。
?。ㄘ?zé)編：陶武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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