官兵一致：開啟勝利之門的鑰匙

——構建新時期純潔和諧官兵關系的新聞調查

■本報記者　胡君華　劉建偉　嚴德勇 劉一偉

紅軍誕生之初，還打著農民和舊軍隊的鮮明印記。當年，有著不少從舊軍閥里過來的“五皮”干部：腳穿皮鞋，手戴皮套，腰系皮帶，肩挎皮包，手握皮鞭。

1927年9月，毛澤東針對個別“五皮”干部用皮鞭打紅軍戰(zhàn)士的現(xiàn)象，在“三灣改編”中提出：支部建在連上，設立士兵委員會，實行民主制度，建立新型官兵關系等。

兩年之后，由毛澤東起草的《古田會議決議》明確規(guī)定：“舉行廢止肉刑運動”“廢止辱罵”“官兵平等（官兵之間只有職務的分別，沒有階級的分別，官長不是剝削階級，士兵不是被剝削階級）”……

這種“官兵一致、民主平等”的新型官兵關系，既不同于國民黨軍隊，也不同于封建時代的舊軍隊，和世界上其他國家的任何一支軍隊都有著本質區(qū)別。

“欲謀勝敵，先謀人和。”正是這種偉大的新型官兵關系，凝聚起無堅不摧的精神力量，讓紅軍成為一支戰(zhàn)無不勝的雄師勁旅。

85年后的今天，我們重回古田，在回望歷史中不禁深深思索：在軍內外環(huán)境發(fā)生翻天覆地變化的今天，我們這支從古田走來的人民軍隊，官兵關系還能否延續(xù)戰(zhàn)爭年代那樣的純真美好？

金秋時節(jié)，記者帶著這一問題深入部隊調研。

世情、國情深刻變化，因時而變，人民軍隊內部關系也面臨嚴峻考驗——

庸俗化：一個值得時刻警惕的問題

1、從天而降的“餡餅”，恰是關系物化的“陷阱”

第40集團軍某團排長劉鵬沒想到，天上竟然真的掉“餡餅”：

那天，他突然收到短信提醒，手機里一下子存入了2000元話費?！罢l存的？”不一會，又收到一條短信：“劉排長您好，我是戰(zhàn)士×××的父親，常聽兒子說您對他很照顧，給您充點話費聊表心意……”

從天而降的“餡餅”，原來竟是一方用物質來銹蝕官兵關系的“陷阱”！

然而，當劉排長將2000元錢如數(shù)退還新戰(zhàn)士時，這名入伍前有過兩年打工經歷的新戰(zhàn)士竟認為：“花錢感謝照顧，符合人之常情?！?/p>

至真至誠是兄弟，最是純潔戰(zhàn)友情。千里之外家長送禮，引起許多帶兵骨干的熱議：過去當兵上車前，父母叮囑孩子到部隊要聽領導的話；現(xiàn)在當兵上車前，父母叮囑孩子到部隊要留個心眼。

“還沒學會敬禮，就已學會了送禮。”第二炮兵某旅調查發(fā)現(xiàn)，新戰(zhàn)士八成以上在地方打過工、經過商。市場經濟讓“功利交往、物化交往”在軍營有所抬頭，少數(shù)新兵入營時習慣性地帶著土特產，想送給班長骨干“拉近距離”。

個別戰(zhàn)士甚至坦言：“靠自己努力進步有點懸，靠組織關心進步有點慢，靠個人關系進步非常贊。”

回望古田，草創(chuàng)之初的紅軍，依靠簡單、純潔、陽光的同志關系，“拒腐蝕，永不沾”，將官兵們凝聚成一塊“不銹鋼”，從而打敗了被金條、銀元和江湖習氣腐蝕浸透的國民黨軍隊。

反觀現(xiàn)實，我們卻不得不時刻警惕：市場經濟的迅猛發(fā)展，社會上一些拜金主義，也讓現(xiàn)代軍營的官兵交往時刻面臨物質化、庸俗化和功利化的問題。

2、形形色色的“關系圈”，成了阻隔純潔關系的“冰山”

如今的戰(zhàn)士入伍前，喜歡玩微信，微信流行“朋友圈”。

這不，今年9月初，某部一名新兵走進軍營的第一件事，就是從行囊里掏出平板電腦，非常時髦地想將指導員問東東拉入微信的“朋友圈”。

虛擬世界里的“朋友圈”，看似不沾名、不沾利，其實也有看不見的“親親疏疏”：關系親密是朋友，可以在“圈子里”竊竊私語；關系疏遠便是“路人甲”，立即將你“拉黑”。

調研中，不少官兵反映，如今部隊看得見、看不見的“圈圈”委實不少：老鄉(xiāng)圈、同學圈、校友圈、老領導圈、老單位圈、游戲圈……甚至陪同領導下一次基層，也能組建一個“蹲點圈”。

曾經，社會上流行一部名叫《圈子圈套》的小說；如今，“圈里圈外”的關系學，也潛入部隊，悄然消解著“五湖四海”，疏離著“官兵一致”，讓原本高度統(tǒng)一的官兵關系，越來越趨向小眾化、私密化、利益化，緊隨其后的自然是庸俗化。

狹隘庸俗的“小圈子”，摧毀的是內部關系的“大基礎”。當年，國民黨軍隊內部山頭林立、派系叢生，“雜牌”和“嫡系”天壤有別。親親疏疏的“圈子主義”，讓國民黨軍隊兵心士氣分崩離析，最終難逃土崩瓦解的歷史命運。

進入21世紀，人民軍隊也不得不警惕：看似無傷大雅的“關系圈”，實質上是對官兵關系的分層、隔膜和疏離。

不少帶兵人反映：基層連隊，官兵也會“分圈扎堆”，常常是“干部圍著電腦轉，老兵圍著電視轉，新兵圍著電話轉”。

形形色色的“圈子”，成了阻隔純潔關系的“冰山”。第二炮兵某旅政委龐秀海歸納出一句很形象的話：長此以往，心貼心的官兵關系就會淡，干部對戰(zhàn)士是“不打不罵也不愛”，戰(zhàn)士對干部則是“不遠不近也不親”。

問題是時代的聲音，世界上沒有哪支軍隊的官兵關系不處在社會發(fā)展和各種思潮的影響之中——

時代挑戰(zhàn)：必須直面的官兵關系大考題

3、社會關系物化，但官兵感情不能淡化

紅軍時期，我軍衣衫襤褸，但官兵卻情同手足、生死與共?！豆盘飼h決議》中明確寫道：紅軍官兵人人“分伙食尾子”；戰(zhàn)士傷病，紅軍干部“隨時看視傷病兵，送茶水給他們吃，晚上替他們蓋被窩”。

而如今，部隊生活條件越來越好，似乎卻難覓當年“生死相依”的戰(zhàn)友情誼。

我們不能忽視社會環(huán)境對軍營的影響。一位教導員如此感慨：“過去條件艱苦，可人與人之間分外親切；如今城市發(fā)展了，人與人之間卻變得冷漠——大家住同一個小區(qū)、同一幢樓，甚至門對門都不認識、不交流的現(xiàn)象比比皆是?！?/p>

“官兵感情必然打上社會變遷的烙印。與其說我們在探討新時期的官兵關系，莫不如說是在認識一個嶄新的社會?！鄙蜿栜妳^(qū)一位領導說：存在決定意識，有什么樣的社會環(huán)境，就會有什么樣的人際關系。

隨著炮聲遠逝、硝煙散去，長期和平環(huán)境使官兵對生死與共的考驗和相互團結的極端重要性缺乏切身感受，內部團結的外在壓力減小了，職務、待遇、榮譽等個人利益與現(xiàn)實需求的矛盾便顯露出來。

這似乎成了一個規(guī)律：新時期，但凡遇上抗洪搶險、抗震救災等艱苦環(huán)境或重大軍事行動，官兵的心都貼得特別近，感情特別真摯。許多帶兵人也反映：越是惡劣環(huán)境，越能凝聚官兵真情；越是艱苦的條件，越能培育官兵真情。

盡管社會關系物化，但官兵感情不能淡化。這是因為：絕對純潔，是人民軍隊的本色所在。我軍的先進在純潔、優(yōu)勢在純潔、力量也在純潔。

白山黑水間至今流傳著用真情喚醒“植物人”戰(zhàn)友的傳奇故事——

去年7月，某團八連重慶籍退伍老兵王長江意外車禍成了“植物人”?！安荒茏寫?zhàn)友昏睡下去！”消息傳來，全連官兵坐在攝像機前，一人說一段話：“長江，挺住！”“班長，醒過來！八連的兄弟不許你倒下！”

聽著戰(zhàn)友含淚的呼喚，奇跡出現(xiàn)了：昏迷半個月的王長江竟然醒了過來。他拉著妻子的手，反復念叨著：“八連，八連……”

走出病房，云淡風輕。王長江撥通連隊電話，一字一頓地大聲說道：“感謝兄弟們！八連是我永遠的家！”一語未畢，淚流滿面……

4、改革帶來種種“倒掛”，但官兵關系不能“倒退”

22歲的排長如何帶好44歲的兵？

空軍某團機務一中隊排長孟翔宇，一到部隊就遇到這個難題：排里最老的兵、一級軍士長齊路云，已經44歲了，只比自己的父親小幾歲。齊路云不僅專業(yè)理論講得他目瞪口呆，而且軍事技能更讓他望塵莫及。即使聊天，兩人也嘮不到一塊去：齊路云關注的房貸、妻子工作、孩子學習，孟翔宇根本插不上嘴。

孟翔宇遭遇的尷尬，許多干部感同身受。隨著兵役制度改革，特別是士官制度施行，使我軍兵員結構發(fā)生了歷史性變化，官兵出現(xiàn)了年齡、兵齡、經歷、能力的“倒掛”。以沈空某團機務一中隊為例，士官人數(shù)已高達全連半數(shù)以上，其中70％的戰(zhàn)士年齡、兵齡比排長甚至連長還大。

問題是時代的聲音。古田會議召開前夕，紅軍面臨的“單純軍事觀點”“流寇思想”等時代挑戰(zhàn)可謂險阻重重，古田會議為解決這些問題提出了一系列行之有效的方法。如今，從古田一路走來的這支人民軍隊，新時期官兵關系面臨著年齡上“兵大官小”、閱歷上“兵多官少”等一系列前所未有的挑戰(zhàn)。

“橫看成嶺側成峰，每一枚銅錢都有正反兩個面。”部隊一位領導說：面對挑戰(zhàn)，我們很多人只看到了難處。殊不知，放眼全球，世界上沒有哪一支軍隊的官兵關系，不處在社會發(fā)展和各種思潮的影響之中。挑戰(zhàn)其實也是機遇，換種思維看挑戰(zhàn)，天地其實更高遠。

改革帶來種種“倒掛”，但官兵關系不能“倒退”。

越是“倒掛”，越要解決好官兵感情融入問題。新時代，我們要給“尊干愛兵”注入新的內涵：過去要求戰(zhàn)士尊重干部，如今干部也要學會尊重戰(zhàn)士；過去要求干部愛護戰(zhàn)士，如今戰(zhàn)士也應該愛護干部。

不精不誠，不能動人。后來，孟翔宇用自己的真情縫合了“倒掛”：一次，齊路云外出集訓，孩子突患重病住院，孟翔宇利用休息時間到醫(yī)院探望10多次。集訓回來那天，齊路云和孟排長一嘮就是大半宿，兩人成了無話不談的“忘年交”。

5、融洽官兵關系不能“刻舟求劍”，必須與時俱進

某團排長楊強軍想復制“上甘嶺的蘋果”，結果卻“變了味”：

一次干活后，看到大家饑渴難耐，楊排長也掏出一個蘋果，帶頭咬了一口，想和戰(zhàn)士們分著吃。可沒想到，竟然沒有一個人去接。

原因何在？有的戰(zhàn)士說：“排長咬過了，不衛(wèi)生”；有的私下里甚至很鄙夷：“一個蘋果值幾個錢？什么年代了，還拿這個來作秀……”

無獨有偶。“變味的”還有一碗“病號飯”：

雞蛋加面條，物質匱乏的年代，一碗“病號飯”曾讓多少生病戰(zhàn)士感動得熱淚盈眶。然而，前不久，第二炮兵某團警勤連指導員李志鵬將熱氣騰騰的雞蛋面送到生病戰(zhàn)士面前，戰(zhàn)士瞅了一眼，十分不領情：“指導員，感冒這幾天，頓頓雞蛋面，都吃膩了，還不如連隊的‘五菜一湯’。要是在家里，我媽媽早買來了我最愛吃的比薩?！?/p>

“時代發(fā)展了，我們不能刻舟求劍，簡單地生搬硬套過去愛兵的做法，更不能按昨天的我，來復制今天的他！” 某師政委陳作松說：要想贏得戰(zhàn)士，先要讀懂戰(zhàn)士。“90后”戰(zhàn)士是“吃著薯片、看著大片、玩著芯片”長大的一代，面對“這一代”，就必須用“這一代的方法”打開他們的心扉。

那年新訓，新兵小李突然壓起了床板。“有情況！”指導員楊小福第一時間找到小李，面對面談心好幾天，可小李就是沉默不語。一天休息，楊指導員無意中看到小李正興致勃勃打游戲，他靈機一動也上了陣。結果，兩人組對越打交流越深。現(xiàn)實生活中的“悶葫蘆”，在虛擬世界里敞開了心扉。

一代人有一代人的特點，一茬兵有一茬兵的愛好。你讓戰(zhàn)士們上場打籃球，他們卻想上網打怪獸；你想和戰(zhàn)士們下象棋，戰(zhàn)士們卻想和你玩“傳奇”。

調研中，我們欣喜地看到：迎著戰(zhàn)士的“愛好”做工作，官兵關系呈現(xiàn)出越來越融洽的新景觀。

人民軍隊的內部關系是一面鏡子，也是薪火相傳的政治優(yōu)勢——

延續(xù)純真：讓官兵關系的血脈在新時代傳承

6、關鍵還是端正對戰(zhàn)士的根本態(tài)度

“廢止肉刑，方才利于斗爭”，繼《古田會議決議》提出這一鮮明論斷之后，毛澤東在一篇文章中進一步深刻指出：“很多人對于官兵關系、軍民關系弄不好，以為是方法不對，我總告訴他們是根本態(tài)度（或根本宗旨）問題，這態(tài)度就是尊重士兵和尊重人民。”

去年初冬，某師一位領導到某哨所檢查，發(fā)現(xiàn)暖氣壞了，兩個哨兵裹著大衣看電視。他回來后專門召開辦公會：“如果是這兩個戰(zhàn)士的父母來了，看到大冬天戰(zhàn)士屋里沒暖氣，他們回家能睡得著嗎？”“如果是你弟弟在這當兵，你看了，會怎么說他的領導？”

這兩個“如果”，引起了廣大帶兵人的共鳴：當年，紅軍長征過雪山，一位軍需處長把棉衣都給了戰(zhàn)士，自己卻凍死在了雪山上，成為官兵心目中一座永恒的豐碑。這啟示我們，不論時代如何發(fā)展，只要我們對戰(zhàn)士掏出真心，就一定能收獲真情。

“視卒如嬰兒，故可與之赴深溪；視卒如愛子，故可與之俱死?！碑斈旯盘飼h確立我軍新型官兵關系，關鍵就是端正了干部對戰(zhàn)士的根本態(tài)度。

“視戰(zhàn)士高過自己，愛戰(zhàn)士勝過自己，為戰(zhàn)士不顧自己?！蹦硤F營長張祥的經歷提供了生動注腳：

為了治好一名戰(zhàn)士的尿床病，張營長連續(xù)多天深夜兩點叫醒戰(zhàn)士起夜解手。如今，這名戰(zhàn)士已退伍6年，一到農忙還跑到張祥家?guī)椭锸铡埾檎f：“只要我們從內心里把戰(zhàn)士當成親兄弟，根本態(tài)度就能端正?！?/p>

7、我們對民主平等的呼喚依然迫切

1929年9月，陳毅在一份報告中提到一副廣為傳頌的對聯(lián)：紅軍中官兵伕衣著薪餉一樣，白軍里將校尉飲食起居不同。

當時的歌謠更是這樣唱：“當兵就要當紅軍，處處工農來歡迎，官長士兵一個樣，沒有人來壓迫人”。

隨后，《古田會議決議》旗幟鮮明指出：“紅軍官兵政治上是平等的，生活上也是平等的。”短短19個字，成為我軍與世界上其他任何一支軍隊的根本區(qū)別。

“如今構建純潔和諧的官兵關系，我們對民主平等的呼喚依然迫切?！比ツ晷卤霠I后，為了方便傾聽民意，第39集團軍政委張書國嘗試在政工網上開通在線問答。本以為新戰(zhàn)士提問題肯定會“羞答答”，可沒想到，在線開通不到3天，就有近百名新戰(zhàn)士發(fā)來帖子。

仔細瀏覽一看，從寢室為什么不掛窗簾到為啥不讓用手機，從詢問領導個人情況到要集團軍政委電話號碼，各類問題應有盡有。張書國不僅每天認真解答網上問題，還公布了自己的電話號碼。結果當年新兵集訓，沒出現(xiàn)一起不和諧問題，他還和40多名新戰(zhàn)士成為好朋友。

一路調研，不少官兵反映：如今，獨生子女、大學生士兵的比重越來越大，他們學歷高、眼界廣、思想活，看待事物更加理性，對民主平等的要求也更加強烈。

對人民軍隊而言，“民主平等”像水和空氣一樣，須臾不可離。延安時期，毛澤東親自為普通戰(zhàn)士張思德召開追悼會，并發(fā)表《為人民服務》的講話。這種一視同仁、高度平等的官兵情，激勵人民軍隊一往無前。

沒有政治待遇的一視同仁，就沒有人民軍隊的同心同德。一位連長深有感觸：成長于市場經濟時代的“90后”戰(zhàn)士，公平競爭的意識早已深入人心。只有堅持標準、公平公正，戰(zhàn)士們才會心悅誠服、增進團結。

8、“跟我上”永遠是贏得兵心的法寶

兩個不同的戰(zhàn)場畫面，清晰刻印在我們腦海：國民黨軍官用槍頂著士兵，叫嚷著“給我上”；而共產黨指揮員則率先躍出戰(zhàn)壕，大手一揮：“跟我上！”

雖然只是一“字”之差，卻是共產黨軍隊和國民黨軍隊的根本區(qū)別。這啟示我們：官兵關系，關鍵在官。干部的一舉一動，是直接折射官兵關系的一面鏡子。

“干部干部，先干一步！”剛從古田舊址參觀歸來的空軍某師政治部主任祁紅耀激動地說：當年，朱德已是堂堂一軍之長，仍然拿著刻有“朱德記”的扁擔和戰(zhàn)士們一起挑糧。

“試想，朱老總如此率先垂范，和戰(zhàn)士的關系能不好嗎？”某特戰(zhàn)團連長劉子龍的感悟是：平時帶頭，危急關頭才不會縮頭！

一次傘降訓練，劉子龍和新戰(zhàn)士管常偉的降落傘纏在了一起。生死關頭，他果斷掏出傘兵刀割斷自己3根傘繩。“嘩”一聲，兩朵傘花分開，兩人安然無恙。

行勝于言。時至今日，談起此事管常偉仍然滿眼淚花：“我愿意為這樣的連長擋子彈！”

“要想培育出為你擋子彈的戰(zhàn)士，先得有迎著子彈向前沖的干部?！蹦巢苛鱾髦@樣一個故事：1932年春節(jié)，某紅軍師政委張赤男指揮部隊作戰(zhàn)，看到一名戰(zhàn)士突然躍進，暴露在敵密集火力下，他猛地站起來疾呼：“臥倒！臥倒！”戰(zhàn)士臥倒脫險了，張赤男卻中彈犧牲了。

大學生新兵徐新民看到這則故事后熱淚盈眶，他在給同學的信中分外感慨：“一位師政委為了救一名普通戰(zhàn)士犧牲，這在世界軍隊中少有?！备屝⌒熳院赖氖?，這種率先垂范的精神在我軍一脈相承。和平時期，該部一名干部在手榴彈投擲發(fā)生意外時，果斷撲倒戰(zhàn)士，獻出了自己的生命。

“不管社會怎么發(fā)展，‘跟我上’永遠是贏得兵心的法寶?！蹦硯熣尾恐魅螌O在旗說，去年冬訓，氣溫降到-38℃，不少干部不約而同睡到了最冷的帳篷口。早上醒來，所有睡在大風口的干部身上都多了一件“下哨”戰(zhàn)士悄悄蓋上的大衣。

誰能打贏下一場戰(zhàn)爭？調研中，官兵們不約而同談到一個觀點：要想打贏未來戰(zhàn)爭，先要打贏“人心之戰(zhàn)”。

85年前，我軍在危亡之際召開古田會議，找到了打贏“人心之戰(zhàn)”的鑰匙。

今天，融洽官兵關系、凝聚軍心士氣的政治優(yōu)勢，仍是開啟勝利之門的時代鑰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