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海市黃浦區(qū)人民檢察院4月25日以涉嫌故意殺人罪對復旦大學“4·1”案犯罪嫌疑人林某依法批準逮捕。經上海警方初步查明,林某因生活瑣事與黃某關系不和,心存不滿,經事先預謀,3月31日中午,林某將其做實驗后剩余并存放在實驗室內的劇毒化合物帶至寢室,注入飲水機槽。4月1日上午,黃某飲用飲水機中的水后出現中毒癥狀,后經醫(yī)院救治無效于4月16日去世(4月26日新華網)。
就在復旦大學黃洋同學被室友飲水機投毒不治身亡的同一天,南京航空航天大學兩名同學,也因在宿舍內玩游戲發(fā)生口角并大動干戈,其中一名同學被刺傷,經醫(yī)院搶救無效死亡。同樣都是大學室友,一個將同學毒死,一個將同學刺死,我們不禁要問:現在的大學生們到底怎么了?為什么都變得這么殘忍?事實上,曾經發(fā)生過的類似案件還有很多。大學校園內同窗室友間的殘殺事件,出現頻率如此之高,并直接以剝奪他人生命作為目標,究竟是為什么?
這顯然不是一個容易回答的問題。至今無人知道,林某究竟是基于何種動機毒死室友,“因生活瑣事與黃某關系不和”究竟能瑣碎到什么程度?熱衷“挖糞”的媒體,除了挖出“平攤水費起爭執(zhí)”這樣的小事,似乎也沒能挖到什么“猛料”。也許,就像南京航空航天大學的同學那樣,只是因為玩游戲時不愉快的口角,或者一些無謂的生活小事。當年馬加爵殺害四名同學,不就是因為一次打牌時吵架嗎?大學校園內的類似慘案,所謂“動機”恐怕大多如此。想一想,大學同學之間究竟能有多少深仇大恨?
大學生們無疑具有一定的學識,可惜很多人沒有健康的心理和健全的人格,既不尊重別人的生命,也不珍惜自己的生命,我們的教育從小就缺了這一課。在復旦大學投毒事件中,高智商犯罪的特征非常明顯,如果不是“一個陌生短信提醒注意一種化學藥物”,也許等到黃洋去世警方都無法查出究竟是何物中毒。但愿媒體不要詳細報道這種化學藥物,因為這樣可能會有更多效仿者出現——1995年清華大學朱令鉈中毒事件之后,鉈鹽就常常被用于投毒。
此刻,我最想說的是兩個字:寬容。事實上,類似校園慘案的發(fā)生,一個很重要的原因就是,那些學生沒有學會寬容別人。僅僅因為“其實我打牌沒作弊”那點委屈,就失去了理智。如果寬容的品質不存在,沖動的戾氣就有可能爆發(fā)。胡適說過,“寬容是一切自由的根本”。多一點對別人的寬容,我們的生命中就會多一點空間,用以容納對他人生命的尊重。當然,寬容的要義不只是呼吁別人寬容自己,而是要從自己寬容別人做起,哪怕他是一個投毒殺害同學的兇手——其實,林某何嘗不是一個不寬容的受害者?
2007年美國弗吉尼亞校園槍擊案后,學校悼念儀式上不僅給32名遇難學生點燃了蠟燭,也給學生兇手點燃了蠟燭。在復旦投毒案后,媒體不約而同地只用“林某”來報道,而不再像當年那樣瘋狂地報道馬加爵。這也許就是一種寬容的進步吧?寬容是我們的社會最為需要的品質,同時也是消除社會戾氣最重要的消毒劑。在對悲劇的反思中,我們要大聲呼喚那些缺失的寬容,同時也要寬容那些不會寬容的人,就像馬克·吐溫說的:紫羅蘭把它的香氣留在了踩扁它的腳上,這就是寬容。 |